阿娩的耳尖立刻泛起薄红,却仍强作镇定地望向铜镜。镜中楚衡正为她绾发,修长手指在青丝间穿梭,时不时蹭过她后颈。那触感像羽毛轻扫,惹得她脊背微微发麻。
“我要同去。”她突然说。
楚衡的手顿在半空。
铜镜里,他看见阿娩抬手抚过自己衣领——那里根本没有任何褶皱。她的指尖带着刻意的流连,从领口慢慢滑到肩线,最后停在心口位置,轻轻点了点。
“这儿,”她仰头看他,杏眼里盛着狡黠的光,“沾了口脂。”
楚衡喉结滚动。他知道根本没有口脂。
“夫人这是……”他俯身,呼吸喷在她耳后,“不放心?”
阿娩突然转身,发尾扫过他手背。她仰起脸时,寝衣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红痕——昨夜他失控时留下的印记。
“怎么会?”她笑得纯良,指尖却在他腰间玉带上打转,“只是好奇什么样的铁矿细则,非要单独商议。”
窗外传来白翎刻意加重的咳嗽声。楚衡眸色渐深,突然掐住她的腰将人抱上妆台。螺黛胭脂哗啦啦洒了一地,他抵着她额头低笑:
“夫人若吃味,不妨直说。”
阿娩的腿悬在妆台边轻晃,足尖有意无意蹭过他膝头:“我若吃味呢?”
“那为夫……”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,“就当着公主的面,替夫人画眉。”
晨光穿过窗棂,在妆台上切出明暗交错的光影。阿娩突然拽住他半敞的衣襟,在喉结上咬出个浅浅的牙印:
“我要她看见这个。”
青黛在门外红着脸数地砖,直到听见主子低沉的笑声才敢抬头。楚衡大步走出房门时,领口大敞着,那个新鲜的牙印明晃晃地露在晨光里。
晨光穿透公主府红纱帷幔,在暖阁地上投下斑驳光影。琳琅斜倚在缠枝牡丹榻上,指尖绕着鬓边一缕发丝,忽听得珠帘脆响。
“楚相到——”
她急急起身相迎,却在看清来人时猛地僵住。楚衡一袭玄色锦袍,领口却反常地大敞着,喉结处赫然印着个鲜红的牙印,在冷白肌肤上格外刺目。
“公主久等。”楚衡漫不经心地拱手,任由那道暧昧痕迹暴露在晨光里。
琳琅手中团扇“啪“地落地,朱唇微颤:“楚相这是……”
“家猫挠的。”他抚过喉结,眼底漾着餍足的笑意,“让公主见笑。”
珠帘又是一阵脆响。阿娩款款而入,湖蓝裙裾如静水泛波。琳琅盯着她微肿的唇瓣,手中丝帕“刺啦“一声撕裂。
“夫人也来了?”她强撑笑颜,“本宫正与楚相商议……”
“铁矿细则。”阿娩施施然落座,广袖拂过案几青瓷茶盏,“妾身愚钝,也想长长见识。”
茶香袅袅间,琳琅突然倾身:“楚相尝尝新贡的云雾?”她纤指执壶,袖口滑落露出半截藕臂,茶汤却故意往阿娩方向倾斜。
“哎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