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过神来，“主任，我想请早上的假可以吗？我，有急事！”

主任一猜，一看就是年轻人那档事，忙道：“没事，去吧，我找人帮你代这一节课！”

“谢谢主任！”一说完，正从在拐下楼梯的地方，赶忙小跑下楼而去。

已经八点四十五了！到校门口后，又过去了十分钟。所以她必须打车过去，如果不堵车的话，她能四十多分钟就到，如果堵车，就不知道能不能在十点钟之前到了。

果然堵车了，她记得昨天晚上君莫跟他说飞机起飞的时间是十点十分，就算在十点的时候到，她也不一定见到他。

指针显示到九点四十的时候，她就用另一只手盖住了戴在手腕上的手表，将其握住，再也不看了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这段路程里，她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过去二十分钟！这，算焦虑吗？

她想起她的第二次咨询。

“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？”少昆当时问她。

“每天都很单调，按部就班的生活，好像没什么可说的！”那是她当时的回答。

“那这似乎跟你之前的言行是相悖的，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生活，你说你想想正常人一样生活！”即便是反驳的话，少昆没展现出威慑力。

“你说得对，我跟大多的都市人一样，但是…”她决定告知对方实话，“我没有跟她们一样的感觉！”

她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理解她所说的。

“恕我冒犯，可以简单举个例子吗？我希望我能更了解你！”

果然如此，她不太明白，不过说话如此和善，她便不会拒绝告诉她。她说得沉着冷静：“比如对人，对事的正常的喜怒哀乐，我就没有跟她们一样的感受！”对方注视着她，似要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。

若玄开始说每一句话都停顿几次，“我，没有感觉！大部分的感觉都没有，但，我知道，我身体的每一处，都很健康，除了…除了我的心脏，它…当然也没有问题，只是它，永远以一个频率在跳动，该高兴时，该悲伤时，或者睡觉时，它都是那个频率！”

“你去医院检查过吗？”

“没有！我不习惯那里的味道！”

少昆想，这会不会是生理上的疾病，如果是器质性病变，那再咨询下去的意义就没有那么大了。不过前几日君莫过她最近一次带若玄去医院检查的报告，她记得助理说过，并无这方面的迹象。

“但是，若玄，不习惯，不也算你的一种感觉吗？”少昆又问道。

车停下了，若玄回过神来，这回不是因为红绿灯。

她下车，没有看表。但拿出手机时，她还是看到了时间——十点二十一分，也就是说，他离开H市已有十一分钟了。

不过她还是跑进了机场，还是找出他的号码拨了过去。

奇迹的是，手机竟然还打得通。响铃四五声，那边接了。

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她说不出那算各种感觉，也许有，也许只是她以为有。她说道：“我以为打不通了！”

“我还没走！”

是她熟悉的声音，好听得很。

“你在哪？”

“还在候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