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从索拉对他的态度不难看出,这个女人之所以不敢太过分,和他背后庞大的家族有很大关系,只是这里人生地不熟,索拉当时才敢肆意妄为。
手上是淡淡的炽热感,仿佛被烛火的边缘灼烧,肯尼斯知道,这是圣痕在他手中重新形成,他的令咒,又回来了。
令咒转移这种事,言峰璃正非常在行。
也就是说,他现在还是Lancer的御主之一,虽然能掌握的只有一划,但总比没有强。
索拉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,因为关于Lancer御主更换这件事言峰璃正自然是不知道,发布讨伐令时直接发给了原御主而不是现任御主索拉,所以他算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。
肯尼斯睁眼后,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圣痕,有着深沉的红色纹路,这样一来,Lancer的令咒重新恢复到两划,索拉一划,他也有一划。因为这次战斗所消耗的令咒补回来了。
他不禁眉开眼笑,对着言峰璃正说道:“那么多谢神父了,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。”说这话时他居然非常平静,那股淡淡的杀机一直被他压抑压抑再压抑。
“什么问题?”
言峰璃正眯着眼,感受着一如既往皎洁的月光。
“这些令咒,也有其他人会得到吧。”肯尼斯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。
“那是自然,毕竟能除掉Rider的宝具和怪物,他们也有功劳不是么?”神父声音听起来很正常,完全没有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异样,毕竟待在神的光辉下太久了,这位神父先生已经没有当年的锐气和警惕性了。
“如果这样的话,那么…”
肯尼斯悄悄地抽出大口径手枪,这玩意儿他从索拉那里拿过来的,这个女人会使用这种热武器,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,不过眼下自己已经没有属于魔术师的战斗力,这把枪,倒正和他现在的情况般配。
在那话音即将脱口而出时,肯尼斯按动了扳机。
枪响了。
巨大的枪口焰伴随着子弹射出爆发出来。
“只能…”
神父身体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,深紫色的僧衣领口上溅了一滩血,血洞边缘是一圈黑色的烧灼痕迹,这是子弹发射的火药造成的。
窗外群鸟惊飞。
烛火微微摇曳。
“去死啊…”肯尼斯面无表情的吐出了最后一句,这个英国人显露出刚来到冬木的高傲与冷漠。
他这次枪杀言峰璃正,不为别的,只是为圣杯战争的胜利铺路。
“虽然无冤无仇,但谁让圣杯战争就这么残酷呢?你说是不是?神父?”肯尼斯轻蔑的吹了吹口哨,满意的看了看自己手上铭刻的令咒,“虽然只有一划,但你那些令咒太多了可就浪费了啊,既然不能全部给我,那别人怎么能得到呢?”肯尼斯冷笑一声,又看了看言峰璃正似乎死不瞑目,眼球暴露的头颅,掉头就走。
此地不宜久留。
毕竟这是圣堂教会的人,不会多久就会被发现,如果想剥离这十几划令咒的话,所需的时间会非常久,肯尼斯并不是贪心之人,经过爱因兹贝伦城堡那一夜后,这家伙决定以后凡事都保命要紧。
如果拖到远坂家,爱因兹贝伦家族这些地头蛇来的话可就惨了,他一个不远万里,跨越欧亚来日本的魔术师,还是没有自保能力的魔术师,怎么能对付这些有地利人和的家伙呢?
因此当然要躲得远远的才是。
血依旧在流。
很快就从胸口的窟窿里汨汩的流到木制台阶上,渗入地下。
白色的墙壁上莫名的阴影,棕色的木梁上莫名的悲伤。
烛火依旧在摇曳,冬木的夜晚依旧平静。
神父痛苦地擡起了自己的手臂,颤巍巍地沾上了依旧在流淌的血,肺叶被打穿了,虽然没有射中心脏,但失血过多,无力回天了。
他的手指上满是鲜血。
木制地板上留下了一行字迹,或者说血迹:
JN424.
神父最终才咽下了一口气。
死因:失血过多,呼吸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