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国公爷来了!”
男子们纷纷嘻嘻哈哈起来。
听着熟悉的嗓音,傅稹气上心头。
原来是他的卫兵。
“正事不干,装神弄鬼的干什么?谁让你们这么穿的?”傅稹抬手敲着离得近的两个卫兵脑袋。
“我!是我!”
司蕴推开人群,她头上戴着不一样的面具,粉白粉白的,是个俊俏的神童,面具拉到头顶上,露出娇俏的小脸。
“冬枣胆小,没什么底气!多找些人来,在祭台上比划着,来一出恶鬼自相残杀的戏码,吸引注意力,能增加些趣味,还能让大家不要都盯着冬枣!”
司蕴拉着傅稹走到角落,低声解释。
“你当驱鬼是唱戏呢?你知道,外面多少人看着吗?”傅稹轻斥一句,往窗外看去,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?
“就是唱戏啊!一出大戏!”司蕴不以为意的笑。
将面具戴好,司蕴安慰傅稹:“时辰到了,该出场了!爷不必担心,我已经跟他们都排演过了,保证万无一失!”
粉白小神童的面具之下,一对眼眸闪着盈盈的光泽。
傅稹拽住她的腕子,低声问:“需要我帮什么忙吗?”
“不用!爷找个好位置,看戏就好!”司蕴笑着扭开他的手。
“众将士听令,出了门,一切听从司蕴号令,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!”傅稹转身对着卫兵下令。
“得令!”卫兵们齐齐呼喝一声,宛若地动山摇。
时辰到。
锣鼓齐鸣。
门一开。
冬枣和司蕴踏上板车,身后的恶鬼们推着板门缓缓前行。
“天天清地宁,日月昭明。今奉三清敕令,开坛镇祟!八方威神,护我真灵!”
冬枣一边挥舞着桃木剑,一边结结巴巴巴地喊着咒语,声音细小,像一场闹剧。
司蕴急得瞪了冬枣一眼,冬枣快哭了,倚在板车上,双腿直打颤。
“太子殿下刚看我了,像在看着一个快死了的神棍!”
板车停在祭台之下,冬枣死活不下车。
“真没用啊你!”司蕴扬了下手,鼓点又密又急,恶鬼们上台群魔乱舞。
“方才排演不是好好的吗?”司蕴狠拽了一把冬枣,“关键时刻又掉链子!”
这一拽,冬枣摔下板车,起不来了。
这模样,不像是驱鬼,倒像是被鬼吓破了胆。
司蕴大为震憾,眼角瞥见太子殿下和嘉飞公主盯着她看,她急中生智,两眼一闭,直挺挺地昏倒在冬枣身上。
见状,傅稹疾步冲过去,刚到祭台之下,司蕴周身白光乍起,白烟弥漫,将冬枣和司蕴淹没,半片皮角也见不着。
人群中哗然一片,嘉飞公主和太子都忍不住站起身去看。
须臾间,那白烟消散,倒在地上的两人竟消失不见。
“人呢?”
“人呢?!”
“司蕴?”傅稹站在祭台之下,满眼焦急。
忽然,鼓点声音嘎然而止,一道声音划破夜空。
“何方妖孽,敢犯阳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