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云清轻轻蹙起眉,道:“太后娘娘,云清做错何事?为何要跪?”
见盛云清不跪,太后本就难消的气焰燃得更盛,她瞪着盛云清,抬起颤抖的手指着白慕灵。
“一个时辰前,你与灵儿起了争执,先后脚去了御花园,回来她就如此了,你敢说……”
“臣女说了,感到荷花池的时候,太子妃已经没气了。”盛云清蹙着眉争辩道。
她想到御花园的那个阵法,忽然转过头,看着夜景年身边站着陌生的丫鬟,眯起狐疑的双眸,道:“太子殿下,云清斗胆一问,您身边那个神通广大的栀星,哪里去了?”
“栀星?”夜景年冷哼一声,道,“方才得罪了本宫,拖回去受刑了。”
盛云清眸光一凛,学着他的语气,道:“可有人证?”
夜景年目光一扫,大步流星走到一个跪着哆嗦的宫女面前,将她提了起来,道:“说!”
粉衣宫女哆哆嗦嗦跪了出来:“奴婢……奴婢瞧见……”
“说!”皇帝一掌拍在龙椅上。
宫女伏地颤抖:“不久前,奴婢等人路过竹林外……看见太子殿下将一女子按在假山上……看服饰……好像是殿下的贴身侍女……”她声音越来越低,“衣衫不整,止不住地在哭……”
满殿哗然。
夜景年玄色蟒袍下的手指骤然收紧,面上却扯出个风流不羁的笑:“父皇明鉴,儿臣不过是教训个不听话的奴婢。”
“啪!”太后快步上前,狠狠给了夜景年一巴掌。
白慕灵在荷塘受苦,同在御花园,他竟与丫鬟厮混行风流事……
“为什么!为什么不看好灵儿!”太后凑近的时候,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,低沉的嗓音满是悔恨。
夜景年低下头,心头松下一口气:“是,孙儿知错。”
太后缓缓转过身,看着盛云清,道:“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“荒谬!”
夜瑾辰的玄铁护腕重重砸在案几上,酒盏倾倒,琼浆如血漫过织金的锦布。
他一把将盛云清护在身后,眼中燃着骇人的怒火:“母后!云清不可能杀人!”
“烨王!”皇帝厉声喝断,“你要为了个女人顶撞母后?!来人……”
夜瑾辰抓着盛云清的手腕不断收紧,瞪着夜瑾辰道:“事情没查清楚之前,皇兄又要让云清受牢狱之灾吗!”
太后只觉得头疼,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挥手让人盖上了白布,拄着凤杖回到了凤椅上坐下,叹了口气,道:“也罢,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,也别冤枉了人。”
她闭眼回想起白慕灵那温柔讨好她的模样,不由得一阵心痛。
睁眼之际,她看向盛云清的目光疏离而陌生:“传哀家旨意,侯门盛云清,即刻起取消与烨王的婚事。”
盛云清怔住,脑袋有一瞬的轰鸣,四下更有激烈的议论声。
“母后!为什么?”夜瑾辰咬着牙,满脸都是不甘。
“没有为什么!”太后一巴掌拍在扶手上。
“太后息怒!”官员纷纷跪了下来。
片刻后,太后起身挥袖离去:“哀家不舒服,散了!都散了!”